Black Rose
ooc算我的!
花骨症x花吐症
半夜莫名脑洞
一发完
不喜勿喷
1.
十二点多时排练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
祁静缩在软垫上愣愣的看着地板,被汗水打湿的刘海软趴趴的贴在额角。
身体里长出一朵花是什么感觉?
被在身体里野蛮生长的花径折磨到昼夜不眠,被从身体深处的痛意时刻警醒自己的死期和无法诉说的情愫。
杨冰怡终于从椅子缝里掏出耳机准备叫人回去,转头一看,她依旧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原地。
“两点了,不走吗?”她走到祁静旁边,拍了拍她的头,“晚睡掉头发。”
祁静愣了两秒,似是在做心理斗争,挣扎片刻后朝杨冰怡伸手,“麻了。”
“什么麻了?”
“腿!腿麻了!”
被杨冰怡扶着走在回宿舍的走廊时,祁静突然感觉一阵刺骨的痛意沿着小腿骨在瞬间爬上大脑,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杨冰怡猝不及防被她一起带倒在地上。
疼痛感一阵一阵的袭来,祁静感觉自己都能听见花径在骨头里生长的声音,想要爬起来,却使不上力,眼前不在清明,黑色从视线的边缘慢慢开始向中心靠拢。
“祁静!”
杨冰怡爬起来,手上使力把人扶起来,艰难的把人往房间里送,拿外卖回来的吕一瞧见艰难行走的杨冰怡后立马上前帮忙,两人一起将祁静送回了房间。
将祁静放在床上的时候,这人就已经睡了过去,杨冰怡不知道她是真的睡过去了还是疼晕了过去。
吕一把外卖往旁边一放,坐在沙发上,“还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脚边是溏心蛋毛茸茸的触感,杨冰怡弯腰把溏心蛋抱在怀里,左看看右看看想找个话题岔开,脑内找了又找也没找到合适的话题,最终长叹一口气,道:“花骨症知道吗?”
这个名字对于经常查水表看同人文的吕一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一下就知道这是个什么病症,现在再看看祁静这个状况,肯定不是病症的初期。
她愣住了,嘴唇开开合合数次也说不出话来,荷包蛋跳到她怀里使劲的蹭她,憋了许久也没出声,眼眶却红了。
宿舍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找人的何阳青青探个头进来,却隐约听见吕一啜泣的声音,心里一惊,二话不说就关门坐到吕一旁边。
“怎么了?”
被揽住的吕一红着眼睛扭头看她,“祁静,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祁静患上花骨症这件事被她瞒的很好,除了当初发病被目睹整个过程的杨冰怡,其次就是今天刚刚知道的吕一。
显然何阳青青还不知道这件事,脸上写着茫然二字看向吕一,还在思考祁静暗恋的人是谁的吕一根本无心顾遐,她只得看向杨冰怡,“到底怎么了?”
杨冰怡看着她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的模样无奈叹气,开始一点一点和她解释。
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何阳青青皱起眉头,问了一道关键性问题,“那祁静暗恋的是谁?”
“还能是谁,就是她呗。”杨冰怡耸肩。
刚来未满一年的何阳青青还不太了解前几年的那些旧事,她现在了解到的大多都是祁吕、冬梅、水静等。
何阳青青疑惑,“她?那是谁?”
“宋昕冉。”一直没说话的吕一开口解答了她的疑惑。
2.
宋昕冉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她最开始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是在生日公演结束,心里莫名有种闷闷的感觉,像是摇晃过的可乐,瓶子里胀满了气,却因为瓶盖没被打开而没地释放。
她也没多想,权当是生日公演结束后太累了。
第二次有这种感觉是在杨冰怡的生日公演,她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旁边,看着祁静给杨冰怡读信。
祁静读信的声音、欢呼声和耳边后辈们低声的私语交织在一起汇成一张网把她罩在里面,宋昕冉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像只脱离水源的鱼,慌乱又没有办法。
她找不到源头在哪。
这种不对劲在看了祁静生日公演后达到了顶峰。她想,她终于知道源头是谁了。
但她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又或许是不想找到。
逃避往往比正面面对更有用。
助理的声音由远及近,呼唤她开拍了。
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宋昕冉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所幸这一场拍完今天的戏份就结束了,回到酒店简单洗漱后就睡了。
第二天起床后嗓子像是前一天晚上吞咽了玻璃般的疼痛,可是鼻子又没有堵塞,忙活半天确定自己不是感冒后的宋昕冉胡乱的喝了杯温水就继续拍戏去了。
晚上结束准备连夜赶回中心准备总选时,宋昕冉觉得自己的嗓子更疼了,她只当是今天的台词念多了,有些口干舌燥罢了,便也没过多在意。
刚到中心关上宿门之后就已经是半夜一点了,喉咙里忽地涌上难以忍受的瘙痒,忍不住咳了两下,宋昕冉就看到嘴里飘下了几瓣不知名的花瓣。
说实在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亲眼看着这些花瓣是从自己喉咙里咳出来的,她还以为是自己今天犯迷糊把剧组道具含在嘴里带回来了。
但,想想也不可能。
随便吃点东西就洗漱上床,毕竟明早还有排练,但当她躺在床上时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便调整躺资拿起手机开始查找今天自己身上发生的奇幻事件。
对着手机从凌晨三点看到五点,她终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自己身上得了个病,病名叫花吐症,是同人文里烂大街的梗,需要暗恋的人的吻。
暗恋的人的吻?
虽然现在知道事情的源头是谁,暗恋的人是谁,可对于宋昕冉来说,她宁愿做个鸵鸟一辈子缩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保护圈里,要她去找祁静亲吻,这不太现实。
在查找期间还把咳掉在地上的花瓣捡起来仔细端详一番,最后发现这其实是黑玫瑰的花瓣。
管她什么黑玫瑰白玫瑰红玫瑰的,宋昕冉的思绪乱成一团,满脑子只有那个人的名字,忽地又咳起来,大片花瓣飘落。
宋昕冉怔怔的看着。
烦死了。
3.
吕一从来没觉得宋昕冉回来的时间有这么快,当她推开排练房看到正和谢天依打闹的宋昕冉时,第一时间转头去看跟在身后的祁静。
等着她进去的祁静见她突然转头有些困惑,“干吗?”
“宋昕冉回来了。”吕一侧过身子,好让她能看见里面的人。
祁静一愣,随即摆上若无其事的表情,“回来就回来呗,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说着,便抢先进了排练房,同平常一样,和所有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就找个位置坐下。
总选排练房很大,x队属于来得早聚在一起蹭排练房空调的那一类,现在除了几个别队的成员、舞蹈老师以及几个不认识的小后辈,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人了。
祁静靠在杨冰怡旁边,这个位置正对空调风口,宋昕冉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手机屏幕熄了又亮,亮了又熄。
想拿个毯子上前去给她,但磨磨蹭蹭半天还是没施行,宋昕冉在怕,怕自己一接近她就会克制不住咳出花来,怕一不小心好不容易藏起的情愫宣之于众。
可祁静身边有好多人,有杨冰怡,有陈琳,有吕一,有王睿琦,有冉蔚。
她不敢,不敢去赌。
宋昕冉恍惚的想着,分神的刹那吕一已经拿着毯子走到祁静身边,看了半天,宋昕冉还是低头做回鸵鸟,刚刚喝下的冰美式不合时宜的泛起苦味。
下次再也不点了,真的很苦。她想。
盯着变成黑屏的手机,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宋昕冉忽地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好卑微,恍惚间又想起前几年祁静生日公演的念信,从读信的一幕幕到吕一唱腔式读信,蓦地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笑得口腔泛苦。
吕一站在祁静旁边,没一会儿就察觉空调吹出的冷风顺着小腿嗖嗖的往上窜,她看着祁静没好气的道:“赶紧盖着吧。”
祁静仰头看她,“我盖了的话你盖什么?”
“我和青青盖一个啊,”吕一向后指了指,“你是不是昨晚疼傻了?”
祁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被镜子里的宋昕冉吸引了注意,她看着手机笑得开心的模样猝不及防被祁静收入眼底。
是在和喜欢的人聊天吧?
笑得那么开心。
祁静忽然想知道宋昕冉喜欢的人是谁,那个人一定很好吧?
不然怎么会被宋昕冉喜欢上。
她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把吕一扔在身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这大夏天的,吹空调也能吹冷啊。
祁静对着吕一勾了个笑容出来,努力的让自己的思维回到正轨,“那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你见色还没忘友?”
“你可拉倒吧。”吕一笑骂着拍了她一下。
目送吕一回到何阳青青身边,目光却止不住的往宋昕冉身上飘,又怕被她发现,也只敢透过镜子去看她。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单向镜面里的歌词。
‘就像是隔着反光玻璃的界限,是我闯不进的空间’
隔着玻璃,宋昕冉是她触碰不到的人,是她只敢在独处时思念的朱砂,是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宝物,是她避开俗世开在心尖上独一无二的玫瑰。
指尖陡然发麻,熟悉的痛楚一点点的攀爬上痛觉神经,刚开始祁静还能忍一忍,但越忍脑海里与宋昕冉相处的一幕幕就越清晰,身上就越疼,从骨头里慢慢渗出的、无法解决的疼痛感几近吞噬理智。
不能在想了。
她想制止,但越是制止就越能想起更多,就像弹簧一样,越是压制,反弹就越狠。
她颤抖着捏住杨冰怡的手腕,从咬得死紧的牙关里憋出个字,“疼。”
杨冰怡被她吓的一惊,猛地反应过来用空着的手拿起手机发消息,没过一会何阳青青就神神秘秘的送过来个盒子,她从里面掏出几颗胶囊递给她。
“布洛芬,何阳青青带的,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还是试试吧。”
杨冰怡看着她吃下去后又把水杯递了过去,“睡一会吧,睡着就不疼了,要排练了我在叫你。”
宋昕冉再抬头时祁静已经盖着毯子靠在杨冰怡肩上睡着了,她忽然感觉这样的场面有些刺眼,从心里深处涌出一种冲动,想上前把祁静从杨冰怡身边拉开。
但是不能,且不说这里是全团的排练室,再说了祁静这个人,看似和每个人都有一腿,却又和很多人都保持着距离,她也感受到过。
祁静肯定不喜欢她。宋昕冉心想。
喉间传来一股难以忍耐的麻痒感,宋昕冉经历了昨晚的一系列事情已经无比熟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她匆忙的起身拔腿就跑,只丢下一句:“手机要没电了,我回去拿充电宝。”
其实心里清楚手机还处于满电的状态,她只是找个借口逃跑而已,找个借口逃离祁静罢了。
趴在宿舍厕所的洗手台上,宋昕冉咳的昏天黑地,黑玫瑰的花瓣堆满了蓄水池,咳了一会稍微有点好转后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胆小鬼。
宋昕冉委屈的想着。
忽地又咳出来不少花瓣,蓄水池里已被花瓣堆满,她突然松手放弃用蓄水池来接花瓣,就像她放弃强迫自己不去想祁静一样。
祁静啊祁静,我该拿你怎么办?
宋昕冉蹲在满地的花瓣中间,红着眼眶无助的像只被抛弃的小兽。
就算是各怀心事,排练总归还是要排练的。早上九点排练准时开始,祁静近乎虚脱的站在队列中间。
宋昕冉白着脸站在她斜前方,时不时通过镜子去看祁静,小心翼翼的,像做贼一样,谢天依对着镜子发呆,无意间捕捉到她的小动作,凑上前开玩笑,“怎么啦?老是往祁静那边看?是喜欢上祁静了吗?”
一连三问直接将宋昕冉问住,心里就算翻起惊涛骇浪脸上也不会有任何表情,这是一个演员的素养。
她也开玩笑的回复谢天依,“怎么可能?只是在看你们有没有跳错而已。”
蹩脚的解释,不过是自欺欺人。
4.
谢天依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的玩笑竟成了现实,总选前的那个晚上,她竟撞破了宋昕冉的秘密。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宋昕冉的承认,她还以为这满屋子的花瓣是宋昕冉买来的道具。
谢天依的分贝一下提高八度,“你真的是喜欢祁静?!”
“小声点!”
宋昕冉看着这位几年来都没什么大情绪波动如今却惊讶成这样的好友,忽然有些好笑,“我是喜欢她。”
离手边最近的花瓣已经成了一朵朵,深红的血迹斑驳的落在上面,她闭起眼睛干脆破罐子破摔,“可是她不喜欢我,你能叫我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强上也行啊!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谢天依十分激动,噌的一声从椅子上蹦起来。
“可是她身边有很多人,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了就说是在和我玩真心话大冒险,再不济国王游戏也行。”
这个想法一出就被宋昕冉否决,“这个方法都烂大街了,一眼就能被人看到真实想法好吧?”
谢天依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随即在脑子里搜刮能劝说宋昕冉的词汇,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只能苍白的说一句,“还是试一试吧。”
“算了吧。”
谢天依看了她半天,嘴巴张张合合数次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怒气冲冲的开门离开,连来找宋昕冉是为了叫她明晚总选结束去聚餐的事也忘的干净。
宋昕冉愣愣的坐在床沿,被谢天依的关门声吓了一跳,随后又沉入了自己的小世界。
祁静真的喜欢自己吗?
好像喜欢又好像不喜欢。
她似乎总喜欢把自己困在自己制造的一方小天地里,总是不动声色的把所有人拒之门外。
离那个小天地最接近的时候宋昕冉记得深刻,那是遗忘的国度首演结束没几天一起聚餐的时候,那时的祁静好像喝多了,摇摇晃晃的像荷包蛋一样趴在她身上,软绵绵的说着想自己的话。
那个瞬间的宋昕冉真的以为她喜欢自己,可拥有晴天也可以拥有雨天,就会遗忘舒适的阴天,拥有荷包蛋也可以拥有溏心蛋,就会遗忘最初的bia叽。
人都是会变的。
杨冰怡发觉祁静最近对布洛芬的依赖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憔悴了,她抱起荷包蛋忍不住开口,“去试试吧,试试吧,万一真的有用呢?不就喝下暗恋的人的血吗?宋昕冉知道后就算不喜欢你,也会出于同队这么多年的情谊放点血给你的。”
从药盒里取出最后几粒胶囊塞进嘴里咽下去,祁静摇摇头,“我不去,这会让我觉得这是她的施舍。”
杨冰怡一手抱着荷包蛋,一手捞起躺在她脚边的溏心蛋,试图用这两只小猫咪来劝动她,“可是你也不想荷包蛋溏心蛋,还有bia叽小小年纪就没了妈妈吧?”
祁静猛然抬头,“你不说我还忘了,记得帮我照顾好它们仨儿。”
杨冰怡气急,撂下一句“你就倔吧”后摔门就走。
祁静重新躺回床上,布洛芬造成的睡意翻滚,她迷迷糊糊间想起不久前宋昕冉的生日公演,那个温柔大姐姐一上场就吸引住了宋昕冉的所有目光。
当时她站在旁边感觉自己就是个外人,刚刚念信造成的红耳朵也飞速散去热意。
想到这里祁静忽地笑起来,所有的特殊对应给了她又能怎么样,她照样还是留不住宋昕冉。
宋昕冉可以是所有人的宋昕冉,但唯独不能是她的宋昕冉。
身上又开始泛起丝丝缕缕的痛意。
宋昕冉这朵玫瑰真的很像黑夜里蛊惑人心的恶魔,一旦被蛊惑,就再也逃不掉。
宋昕冉。
祁静反复念着着三个字,似乎这样就能把她留在心上,刻进骨子里,融进血肉里,但祁静很清楚,这不过是一个人的臆想。
她自己的臆想。
5.
总选结束后的聚餐是宋昕冉在开始前半个小时时才知道的事,她捧着手机窝在后台的椅子上发呆的时候被谢天依拽去火锅店时才知道今天要聚餐。
宋昕冉出神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谢天依是在看不下去,开始自作主张的帮队友安排座位。
杨冰怡也在想办法怎么才能让这两人坐在一块,正巧看见谢天依在安排座位,也就顺着她的意,坐在了她安排的座位上,之后也帮着她一起安排座位。
祁静倒完热水回来后就看见只有宋昕冉身边空着把椅子,她登时明白这是杨冰怡干的好事,如果是吕一,她肯定会按着自己的肩把自己摁在宋昕冉旁边,但这样下套让她实在没办法只能自己跳进去的,也就只有杨冰怡了。
缺德玩意!
祁静一巴掌拍在杨冰怡肩上,低声道,“我们换个位子。”
“不换。”杨冰怡态度坚决。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把这两人凑到一起,怎么可能在让两人分开。
祁静气的七窍生烟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宋昕冉旁边坐下,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祁静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这边在胡思乱想,那边心里就翻起来滔天巨浪。
宋昕冉看着刚刚祁静明显的换座位,嘴角挂上苦涩的微笑,又盯着手机屏幕开始发呆,手机里的画面定格在一个位置上许久也没发现。
杨冰怡和谢天依一个坐在东一个坐在西,各自观察两个人的神色,不出意外的从不省心的两人神色上都看到了发呆。
杨冰怡叹着气去调蘸碟,一边走一边嘀咕,“也不知道祁静什么时候能上点心,不就是个花骨症嘛,不试试怎么知道。”
“祁静有花骨症?”
“卧槽!”
谢天依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候响起,杨冰怡被吓得跳起来,转头就看见了谢天依,她做贼心虚的摆手,“不是不是,你听错……”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天依打断,“不是玩笑,认真的,祁静有花骨症?那是什么病症?”
杨冰怡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不像是玩笑,便也认真的解释起来,“祁静有花骨症,要喝暗恋的人的血,暗恋的是宋昕冉。”
谢天依扯着杨冰怡边走边聊,“那太好了,宋昕冉有救了。”
“她又怎么……”
“你们在聊什么?”宋昕冉无声无息走到俩人身边,问道。
两个人皆是被突然冒出来的宋昕冉吓一跳,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逃也似的回了座位,回去后又懊悔为什么不和她说出来。
杨冰怡想和祁静讲的时候菜已经上齐,叶总又举着酒杯来说那些一成不变的词,忙着敷衍的杨冰怡就暂时把这些事放在一边。
然后未成年小孩曲晨语就看见前辈们越喝越多。
酒过三巡,清醒的人就只剩患了花骨症经常吃药暂时不能喝的祁静,就连宋昕冉也低着头迷迷糊糊的。
杨冰怡盯着两人看了许久,拍拍祁静的肩,“还不送人家回去?”
“为什么要我送?”祁静现在恨不得离宋昕冉八丈远,让她送宋昕冉回去,不太可能。
“就你一个清醒的。”
行吧,杨冰怡的歪理可真多。
但是不是歪理,只有祁静自己心里清楚。
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杨冰怡猛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6.
祁静扶着宋昕冉艰难的找到房卡送她回宿舍,准备把人放在床上就走,却不想最近吃饭不好还吃,睡觉不好好睡,天天吃药,太虚了,直接被宋昕冉带倒在床上。
挣扎半天也起不来,决定休息一会再挣扎,躺了半天,忽然听见宋昕冉醉酒后的嘀咕声,“祁静~”
祁静侧过头看她,“我在。”
“喜不喜欢我?”宋昕冉闭着眼睛接着问。
祁静愣了一下,下意识就准备否决,但意识到这人不过时在醉酒说胡话,出于私心,就顺从了自己内心的第一选择。
“喜欢。”
“你骗人。”
宋昕冉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哪儿还有先前醉酒醉得迷迷糊糊的模样。
“你没醉?!”祁静吓得一哆嗦,立刻就像逃离,但最近真的太虚了,哪都使不上力,被宋昕冉锢着,坐都坐不起来。
宋昕冉没回答她,直接挑明开始问:“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祁静欲言又止。
宋昕冉继续询问:“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跟我坐一块?”
“这…”
“你有花骨症为什么不和我说?”
祁静咬唇,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一切宋昕冉都知道的那么清楚,脑子里思绪乱成一团,不知道该回答她哪个问题。
宋昕冉没告诉任何人其实谢天依和杨冰怡的讨论其实她全都听到了,她就这样侧躺在床上等着祁静回答。
“我喜欢你是没错,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喜欢大姐姐好吧,我再去找你有什么用?”
祁静顿了顿,觉得这种回答好像是把自己藏在心底深处的伤口再重新揭开,赤裸裸的摆在别人面前,心尖的玫瑰就快不属于自己了。
“我一靠近你我身上就疼,我不想疼,所以才要和杨冰怡换位置。”
骨头里的花好像又开始生长,不同以往开始疼得位置,这次是从心口开始扩散,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疼,可忍耐力也是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强。
“有花骨症为什么要和你说,你又不喜欢我,说了有什么用?”
听着祁静的回答,宋昕冉突然感觉更委屈了,红着眼眶带着哭腔一条条的反驳,“谁说我喜欢她了?你这就是在造谣!”
嗓子又开始痒起来,又开始咳起来,宋昕冉也不管黑玫瑰是怎么从嘴里吐出来的,也不管祁静震惊的眼神。
“那我也是一靠近你就会咳出花来,我不想咳嗽,可还是坐在你旁边,你凭什么要换位置?”
铺在床上的黑玫瑰越来越多,黑玫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多,甚至有好些血液顺着宋昕冉的嘴角滴落在床单上。
“那我现在也是花吐症,我喜欢你,找你有用吗?”
祁静疼得额角的布满虚汗,看看床单上的花瓣又看看宋昕冉,想不出什么话来,干脆直接凑上去从她嘴角滑落的血液开始吻起。
辗转反侧许久谁也不放过谁,直到两个人嘴里都是难受的铁锈味才分开。
祁静明显察觉到身上的疼痛感在转瞬间消失,同时喉间的瘙痒让她止不住咳嗽,她和宋昕冉同时咳出了黑玫瑰。
黑玫瑰,是祁静藏在心尖上的那朵玫瑰,也是宋昕冉独有的那份特殊对应。
宋昕冉把祁静抱的死紧,生怕这人下一秒就挣扎着逃走了。
可祁静陪她走过低谷,还没和她一起见证顶峰,宋昕冉怎么可能放过她,放她离开自己。
躺了许久的祁静看着满屋子的玫瑰,开始逃避不想收拾的问题,“床上不是玫瑰就是血迹,还有汗,不能睡人了,去我那吧,荷包蛋它俩还等着见另一个妈妈呢。”
宋昕冉从床上坐起,牵着祁静走出房间,奔向那个熟悉但很少进去的宿舍,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哪还有前段时间憔悴发呆失神的模样。
7.
酒醉清醒后的杨冰怡直接奔向祁静宿舍,拿着房卡嘀开门,想告诉祁静昨天才知道的事都到嘴边了才看见祁静正坐在床上盯着宋昕冉看。
杨冰怡反应迅速,“打扰了。”随后迅速关门准备向吕一何阳青青谢天依发布这个特大喜讯。
门还没串完手机里就收到了宋昕冉在队群中发的消息:[今晚我和祁静请大家吃饭]
除了诧异于祁静怎么会答应请吃饭这件事外,所有人统一回复:[谢谢老板]
“这群人可能吃了。”祁静看着手机半是嫌弃半是开玩笑。
宋昕冉坐在她对面,一会摸摸荷包蛋一会抱抱溏心蛋,喜得两个娃这件事让第一次当妈的宋昕冉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半晌才回答祁静,“没事,我也能吃。”
祁静听的有些懵,这是能不能吃的问题吗?
虽然她也能吃,但这是今晚要被灌酒的问题!
抬头一看,宋昕冉坐在两只猫中间笑得可开心了,她凑过去二话不说先结结实实的在人嘴上亲一口,再一手拎一个把两只小猫拎起来,煞有其事的道,“她是我的。”
终于知道另一半吃醋是什么感觉的宋昕冉笑笑,把两只猫从祁静手上解救下来,又亲了一口回去,“从昨晚开始就是你的了,不会跑的。”
站在祁静宿舍门口准备敲门的杨冰怡、谢天依以及青吕二人听着从隔音不好的门里传出来的声音,皆是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尤其是吕一,痛苦面具都出来了。